我是一等一的善良鬼

她叫長毛

已經不知幾年了
記得那時候姑丈還在，還在念高中的時候
來了隻流浪狗，在我房間外的屋簷待了下來
很奇怪的，一向劃地為王的小胖對她沒有任何攻擊性
也或許是在外流浪久，靈敏性高
總在小胖發動攻擊前閃的遠遠而逃過一劫
郭媽餵食了一陣子後，決定讓她待下來

長毛剛好符合鄉下老人家的條件
安靜，已結紮的母狗
老媽說長毛之前一定有人飼養，不然不可能結紮過
但是不太像走失，反而是棄養
老媽是從何判斷我不明瞭
只是看她比一般流浪狗還怕人
在家裡住了好久好陣子了，還必須放下飼料後離的遠遠，才會來吃
超級怕鍊子，曾經拴了一次發狂到全家人都嚇著

養了好多好多年，身子才稍稍圓潤一點
開朗一點，也願意讓我靠近她
拍拍頭時是享受的表情，而不是夾著尾巴發抖

我承認我一向很私心
小胖從小沒媽媽，是我用奶瓶養大的狗
愛撒嬌、搗蛋
不理他還會大生氣，家人是他的全部
而長毛就是冷冷的，像個布娃娃一樣
或許這本來就是她的個性
會吵的小孩有糖吃，懂得吸引人的狗惹人愛
小胖是我的全部，
而長毛，只有在餵飯、洗澡以及故意跟她說話幫她搔癢好讓小胖吃醋時才會理會
好像附屬品

前兩天郭阿弟在MSN上跟我說
長毛病了
腎衰竭
以前得過的心絲蟲病又復發
醫生說，長毛年紀大了......

老弟說依照驗血數值顯示，一般的狗已經不行了
現在要拿藥回來吃，食物要用硬灌的
打了針似乎有好一點
但是若無法熬過這禮拜，
就確定......

怎麼會這樣
當越與小胖長毛不可分割時
就越害怕也不敢想像這一天
明知到狗，壽命不可能跟人一樣
我們越來越大，也代表牠們越來越老
小胖不再到外頭撒尿劃地盤
長毛鬍鬚漸漸白

明知到不可能
可是還是下意識的認為牠們會永遠一直都在
車子剛開到家門口還沒下車
就會聽到小胖熱情的吠聲
長毛也會從後頭冒出來
垂下耳朵，輕輕搖晃著尾巴
期待我摸摸她的頭

是我不好
放假回家只顧著出去玩
沒有認真好好對待這也是家中的成員
就只有故意讓小胖吃醋時，
才會特地跑過去摸摸她的頭
跟她說話
然後還一邊看身邊的小胖有什麼反應
電腦裡全都是小胖的照片，
長毛的找了好久，也只有兩張
嚴重偏心
也讓我現在極度後悔

姊姊對不起妳....

今天下午去趟廟裡
我想旁邊上香的民眾應該有被我嚇到吧
拿著香，一邊哭一邊對著神明喃喃自語
真的很希望老天能給長毛一個機會
祈求老天給長毛一點時間
雖然老媽已經在長毛睡的地方放上佛經給她聽
也說盡力了

但是
我還是希望4月回去時
能夠為長毛補上除夕夜該綁在項圈上的紅包袋
也希望能夠跟她說說話，陪陪她

請給我這個機會......